Biscuit006

铁科杂铁摊杂,不要国籍的那种,【任何】比赛都【无条件】支持壳和摊,膈应的不要关注

【鸡壳】【ABO】洪流4-5

4

 

关于Omega的低俗笑话就像是雨巷里令人嫌恶的脏泥,总是弄脏人干净的鞋子,或者混着污水溅到耳朵里。李相赫忘不了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些话时的反胃感,当这种感觉真的转化为生理性不适时,他低下头,试图通过深呼吸来平复突突跳着的血管。

 

行走的充气娃娃,被情【和谐】欲裹挟的、不堪大任的糟糕性别,Alpha的附属品,玩物,他听到他们这么说。即使冲破世俗偏见,对他无限宠爱的前任家主,也认为他需要一个Alpha来帮助他抵抗偏见,撑起门楣。

 

他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,顶着生理劣势收割让其他世家子弟都眼热的成绩。但会有长辈不怀好意地“夸奖”他,“相赫如果是Alpha就好了,可惜总归是要嫁到别家去的”,“不知道是哪个Alpha享福”,然后是意味不明的笑声,还有之后刻意压低的闲聊,分享养在外面的公共情人信息素的味道,再漫无边际地谈及私生子,暗【和谐】chang,金钱与情【和谐】欲。

 

直到十七岁那年他坐在最高的位子上,在雪白天鹅绒披肩的衬托下,鲜红的家纹像血又像烈焰。年轻家主目光如雪,干净却冰冷,所有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,雪后的世界万籁俱寂。

 

那时他才知道,在这个位置,被视为玩物的不只是Omega,从高天之上俯视,Beta和Alpha也不过是符号和苇草。多的是试图往他身边塞个人的家族,他们这时候觉得,婚约不过是前任家主替他拴住裴家的契约,如今他羽翼已丰,枕边风也好,睡出来的感情也好,他的手轻轻一松,指缝间漏出的碎宝石也足够使人疯狂。

 

但他只对那些精心选出的Alpha说,滚。

 

立刻就会有侍者把人拖走,侍者领口黄金打造的徽记闪闪发亮,暗红色的羊毛地毯将一切脚步声和拖行声吞没。他对试图将本家的人塞给他以进一步显示诚意的裴家说,裴家与我是姻亲,现在是,未来也是,但也可以变成仇人,对方足够识趣,再也不趟这浑水。

 

而这些裴性雄都冷眼旁观着,薄纱帷幕轻松地掩盖了他的身形,但在这初春时分,他有那么几个瞬间感觉到了冷意,由内而外的寒冷。直到客人全部离开,李相赫揭了纱帘来找他,他说恭喜你,我的小家主。然后他的小家主对他说,哥哥,做你想做的事情吧,现在我们终于可以不受制于那道洪流了。

 

再也没有笼罩在城市上方的、压抑灰暗的云层了,他顺着骨骸走上了云端,他现在比高空更高。

 

裴性雄最终也没去做医生,他说,已经足够了。不知道是说学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了,还是李相赫做的已经足够了。他在文学院寻了份教职,今天吉檀迦利明年百年孤独,讲通识课的时候,阶梯教室从讲台到后门外面都挤满了学生。

 

他们出身的地方总喜欢把珍珠一天天消磨成鱼眼珠,把人拘得眼中的光芒一年年黯淡。

 

与学生论及东西方对爱情表达的差异,裴性雄讲,西方文学总是更敢于真情流露,就像安德烈·纪德在《窄门》中写:“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,哪怕天塌地陷,哪怕所有人都不让我们在一起,我也会守着你,说这样好听的话给你听,做这样暖心的事给你看,不会因为任何人、任何事,背弃你、鄙夷你、冷落你、离开你。”但是东方则含蓄柔婉得多。然后就有学生没大没小的起哄,问他,那裴教授你的爱情呢,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?

 

他没有中断讲述,而是顺势将幻灯片切到下一页。

 

“当我拥有你,无论是在百货公司买领带,还是在厨房收拾一尾鱼,我都觉得幸福。”(川端康成《伊豆的舞女》)

 

他觉得自己说的不完全对,他的爱情既不东方也不西方。东西方的近现代代文学作品里,要么是罗密欧朱丽叶式的世仇天堑,要么就是破釜沉舟与家族决裂的勇气,总归是轰轰烈烈,对抗些外敌再走到一起。

 

他的爱情俗套得几百年都没有文学家肯写,十几年来没人试图毁约把他们分开,同样没人相信他们是真的爱着的。局外人觉得他们止于相敬,觉得将他们粘合在一起的并非什么感情,而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裴家李家,分不开的地契房契和资金流。但他的爱情又既西方也东方,他十三岁就对十岁的李相赫说,我会守着你,而他拥有李相赫时,也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幸福。

 

5

 

裴性雄加班到深夜,和同事去火锅店来了顿夜宵。

 

他在圈子里的人缘很好,好到前辈后辈都知道这位听不得AO相关的荤笑话,在他咳嗽一声后都会给他面子,将过头的话题拉回来。裴先生家的Omega从不打电话查岗,他和同事出去吃饭只用发条短信说一声——虽然大多数时候的他是下班准时回家的模范丈夫,不收工资卡。还能让裴性雄以不方便为由推掉几乎一切以家庭为单位的聚会。

 

裴先生接了个电话,压低嗓音说,“好哦,这么晚都没有睡吗,过来吃点夜宵吧”,语气温柔得一度让人觉得他在哄女儿而不是对象。然后有个后辈问,是嫂子要过来吗,得到当事人的默认后,全桌人忽然被笼罩在了一股微妙的期待氛围里。

 

十分钟后他们终于知道了,这位被裴先生“金屋藏娇”的Omega是何方神圣。李相赫向他们礼节性地问好,然后贴着裴性雄坐下来,某种程度上想让人以“乖巧”来形容,他嫌自己杯里新倒的茶太热,就拿走裴性雄的杯子,轻呷了一口,像是小鸟啄走一口树莓。

 

他的手落在桌上时,裴性雄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也叠上去,像是一片落叶无声息地叠在另一片之上。

 

“手有点凉,走过来的吗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临时起意,所以李相赫连司机都没有叫。此时他不像是平常出现在头版上生人勿进的样子,那时候的他精致得像是毫无裂痕的白瓷,但现在他远没有那样拒人千里了。他的眉眼里留了些深夜沉淀的疲惫,这也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更柔和,但仍然干净漂亮得不可方物,像是生来就没有碰过尘埃一样。

 

他在的地方,就没人能无视他继续刚才的话题,于是在尴尬的问好之后,房间里就剩下了火锅沸腾的咕噜咕噜声,像是全屋的人都在等待谁的赦免。

 

打破这种奇妙氛围的还是李相赫,他露出一个永远不会在财经报刊和发布会上出现的,略带一些小狐狸一样狡黠意味的浅笑来,说,谢谢大家帮我照顾性雄哥哥。

 

然后他把裴性雄杯子里剩的半杯麦酒干了,一小口一小口地,在喝下第一口时还几乎不可见地皱了皱眉。李会长先带了头,就有胆大的小年轻喊他嫂子,说嫂子你放心,天塌下来裴哥也是我大哥,一群人重新热络起来。

 

裴性雄伸手替他稍微整了下衣领,然后用筷子夹涮好的牛肉片放到他碗里,对他说:“生鱼片少吃一点吧,我怕你冷着胃。”

 

火锅店悬灯的暖黄色光芒将他的睫毛阴影打得更重,李相赫低低嗯了一声,将伸向金枪鱼片的筷子收回来,他吃的很节制,几乎对什么都是浅尝辄止,不免让人生出“这真的吃得饱吗”的疑惑。待到他咽了最后一口青笋,麦酒带来的热意也慢慢涌上来,这时候裴性雄替他冷下的茶刚好到了入口的温度。

 

裴性雄对他说,很少见你这么热情,同时将暖茶递过来。

 

“我想认识你的朋友。”

 

浅色的茶汤逆出粼粼波光,如同他的眼睛,他又说,哥哥,我刚刚好像把气氛搞砸了。

 

从小就是这样。裴性雄在哪里人缘都好,但是加上李相赫,就总会有些朋友变得拘谨起来,往常负责把他拉进来的都是裴性雄,但今天,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李会长亲自动了手。

 

裴性雄说,你没搞砸,哥哥很高兴,真的很高兴。然后偏过头去吻他。

 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tbc

整理一下本文里想写但还没写的梗,鸡壳的结婚,壳伪出轨,鸡哥伪出轨,壳生病梗,或者干脆生子,可是最适合做儿子的文二我已经写出来了(什么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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