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iscuit006

铁科杂铁摊杂,不要国籍的那种,【任何】比赛都【无条件】支持壳和摊,膈应的不要关注

【鸡壳】【ABO】结局A 静水 2

《洪流》同系列,结局A没看爽的来点补充

10

二十二岁的裴性雄在某个深夜发现,自己的旧房子被人入侵了。出乎他意料的是,提醒他的并非他出门前在窗框上刻意洒下的灰尘,或是小心藏在门缝里的纤维,入侵者唯恐他不知道似的,将房门大开着,坐在沙发上等他。

 

他的地毯被掀起,藏在木质地板下面的固定保险箱被撬开,一沓文件散落在矮桌上,文件袋上印着黑红的蜘蛛纹章。他在脑子里翻了一下李家冗长的族谱,斟酌着自己该叫沙发上的人五叔还是七叔,最后只恭恭敬敬地喊李先生。对方冷笑一声,将文件展示给他看,说小裴先生好胆识啊,做了小家主的未婚夫,小家主那般抬举你,你竟还想逃走。

 

他锁起来的文件是一套假身份履历,能让他离开这座城市就消失无踪。裴性雄不易察觉地微扬起嘴角,再抬头时却是一副沉痛的表情,他说:“谁愿意让一个Omega踩在自己头上呢?”

 

他说,我身为Alpha,未来的孩子的冠姓权居然不归我,事业和自由得为了婚姻牺牲。其他Alpha能光明正大地标记多个Omega,我却只能吊死在李相赫一棵树上给这位天之骄子当狗。甚至还得守着他,他不长到二十岁的婚期,连我都被迫禁欲。

 

他说,只有混吃等死的废物喜欢这种生活,我裴性雄不喜欢。

 

他的话倒是让这位自诩高贵性别的Alpha十分受用,对方眯起眼睛,像是某只蹲在暗处的猎豹——李家人或多或少地给人猫科动物的感觉,用多疑的目光审视着他,语气里带着洋洋自得的要挟意味;

 

“若是让小家主知道了这东西的存在,你知道的。”

 

如他所愿,年轻人将嘴唇咬得发白,沉默良久,攥紧的拳头在某一个瞬间松了下来,连指尖都在颤抖着,像是下了某个艰难又危险的决心。不知道多久之后裴性雄才抬起头来,那双和李相赫类似的,像是深色琥珀的眼瞳暗了暗,温顺地说:

 

“您想让我怎么做呢?”

 

11

 

十九岁的小家主根基尚且不深。若是要往李相赫的心脏旁钉一只桃木楔,裴性雄无疑是那块最好的木料。长达几个月的试探让这位李先生对小裴先生的信任愈来愈深,他不图金钱地位,只是在醉后红着眼眶说,叔,若是真杀了李相赫,就请放我自由。

 

李先生大为快慰,对他许诺会给他新的身份和一大笔钱,能够在黑市买下他看上的任何Omega。裴性雄在旧房子里拿着白瓷盏与“新的主人”相碰,直到醉醺醺地倒在桌上,瓷盏上有一丝未擦干净的口红印,毫无疑问来自哪个女人。这时李先生才注意到沙发上不自然的褶皱,藏在厨余垃圾下面的废弃安全套……不过是Alpha的“正常需求”。他把目光转移回裴性雄身上,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。

 

年轻人醉得睡了过去,发出平稳又舒缓的呼吸声。

 

12

 

六岁时李相赫第一次碰竹刀,父亲只是简要地说了些要领:彼时他还没有展露出恐怖的才能,甚至身体也不好。但他乖巧地上步,出刀,第一次握刀的手引着刀身,像山间飞溅的清澈水流,连贯、流畅又迅捷。兄长的刀当啷一声被他打落在地上,他在满场死寂中露出孩童特有的纯真笑容来,说,啊,打中了。

 

那时他们便觉得,这份才能只在琴棋书画上还好,千万不要延伸到其他地方,但天不遂人愿。于是他们又庆幸:还好只是个Omega。李家那一代的每个继承者备选,都做得到世俗意义上的“优秀”。但相比于李相赫,便如同鱼目遇上光彩夺目的珍珠。最终性别与年龄的壁垒在他的才能面前轰然倒下,他像鸽群上方投下的,属于雄鹰的黑影,是来自不同维度的怪物。

 

这道黑影,在他去过庄园后,迅速蔓延成了瘟疫一样无法控制的恐怖。他跳级跳得凶,面无表情地收割荣誉,就像在自家后院里割草。

 

大家都知道他的影子遮住了其他可能的继承人的光辉,但是没人意识到,他悄无声息地将裴性雄的光芒也掩盖掉了。人人都当裴先生是不会骗人的温顺金毛犬,但当人们用温顺形容一个Alpha时,潜台词往往是笑话他无趣又无能。裴性雄只将这些评价照单全收,然后在面对李相赫时说“好险,至少我一直都是你的学长”。

 

——要是念着念着书成了李相赫的同级甚至学弟,那可太丢脸了。

 

13

 

裴性雄本应在港城对李相赫开枪,在李相赫迈入那间地下拍卖场的同时。李家小家主追着这条线亲自跑了几百公里,俯视着一地跪着的人——或者是被按跪在地下的人,少年人稚气未脱的眼睛里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悲悯和深邃。

 

 

他说:“叔叔,我给过你机会。一年前我给了你资金,要你遣散这里的人。但你总觉得能瞒过我的眼睛,甚至自作聪明地在我身边安插眼线。”

 

在这儿你只要有钱,什么都买得到:军火,药品,毒品,仇家的手指甚至脑袋,一只被驯化得柔情似水的Omega、Beta或者Alpha……李相赫猛地揭开暗红的帷幕,露出其下巨大的金色鸟笼。笼中女孩本能地抬手挡住眼睛,似乎不适应强光。

 

她的身体因为缺乏阳光照射,苍白得不同寻常,纤细的手腕上扣着一只银色细链,另一端钉死在牢笼上。他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孩子,仅仅因为长得漂亮就被掠取的,或许是来自某个曾经与他们敌对,但最后坍塌的家族,是颇具纪念意义的末裔。

 

裴性雄打开保险,将填好子弹的手枪递给李相赫。毫无意外地看到那位李老先生瞳孔紧缩,到了这一刻,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条线暴露的如此之快,以及李相赫为什么对刺杀计划了如指掌。也难怪,见过裴先生亮刀的人,要么瞎了眼,要么断了手,更多的是丢了命。

 

14

 

他像之前几个上套的猎物一样,骂裴性雄是老家主为李相赫养的好狗。然后裴性雄俯下身子,依旧带着温顺又恭敬的笑容,对他说:李相赫是神,那我便是我是神的使徒;李相赫是恶魔,那我便是恶魔的附庸。我是他的鹰犬,他的刀刃,他的骑士,是他即使生在这样一个充斥着背叛和杀戮的家族,都可以全然信任的哥哥。为他说谎为他杀人都在所不惜。

 

——李相赫永远可以相信裴性雄,裴性雄真的要跑,也一定是带着他一起;裴性雄真的被钉进他的心脏里,也绝不是作为楔子,而是作为救他性命的起搏器。

 

这样说好像也不对,裴性雄一直是在他心里的,随着每一次跳动,每一滴流经心脏的血液,带给他最真实的爱意与热力。裴性雄是地底涌泉汇成的热湖,是永远不对他展露波澜的静水,他躺下去,热湖便将他安然地托住。

 

15

 

十九岁的李相赫边躺在沙发上边把玩着那支口红,边看裴性雄将地毯铺回去。他用拇指将瓷盏上的鲜红唇印抹去一半,是能够拿捏人心的暧昧程度,色块小到用“忽略掉”来解释能够令人信服,却保留了它作为唇印的大部分特征。他甚至替裴性雄准备了完备的说辞,从小到大,他太清楚家里那群Alpha喜欢听什么样的话了。

 

“哥不要去主动投诚,他们更相信自己得来的东西,文件放在保险柜里就好,等他们来。”

 

“哥可以大方承认和我亲密的事情,一味地说谎和否认会让人觉得不可信。”

 

“或许,哥可以把沙发弄得再乱一些,一个或者多个虚构的情人会更让人信服,你不应当表现得钟情于谁,他们更爱滥情者,滥情者更容易授人以柄。”

 

……

 

16

 

“李相赫,你认为本家的手上就干净吗?你凭什么自诩裁决天使,居高临下地审判我?”

 

小家主不怒反笑,回答他,没错,从血水里捞出来的钱,变成了年幼时的我披着的绸缎,盘中的鱼子酱与杯中的酒,李家的孩子在懂事前就带着原罪,大家都是理应上绞刑架的人。

 

“所以,在破除这宗原罪之后。我同样等待着裁决天使的审判。”

 

然后李相赫将枪抵在他的额头上。这声枪响,同样击碎了港城长达百年的灰色恐怖。他用裴性雄递上来的手帕擦干净手上黏糊糊的脑浆和血后,心里想的却是,同样的方法不会次次都奏效,经此一次,裴性雄也不好骗那些怀着异心的人了。

 

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他头有些痛了,或许是距离枪击太近,又或者是这些天太过伤神。

 

他的预感准确到可怕,一年后,裴性雄差一点点就收到一份恐怖的礼物——用白木盒子和玫瑰花作为点缀的,他的尸体(加一个提醒:忘了这件事的可以回去看洪流正文)。

 

而未沾上原罪的裁决天使李民衡,在十几年之后,对他说,我宣判你的无罪。

 

===================静水线 tbc还是END看心情==================

壳:大侄子,看清楚了!港城副本是这样打的!

侄子:可我缺了个对象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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